較關切地問加百列：“你們那邊情況如何？進展順利嗎？”

“目前還挺順利的。”加百列在電話那端嚼著奶酪豆道，單從他的聲音判斷，他目前似乎挺愉快的。

對著青渺，加百列也挺坦然，說：“利維坦嘴還是挺硬的，用常規手段從她那裏套情報大概有點困難，所以我就沒走尋常路。”

青渺：“……你幹啥了？”

“沒幹啥。”加百列道，“我只是剛剛才知道了一件事，真君大人雖然不太受動物歡迎，但動物們都很聽他的話啊。”

“……”青渺覺得自己似乎猜到加百列的非常規手段了，於是默默地給利維坦點了個蠟。

與此同時。

在距離拉斐爾研究院不遠的某別墅地下室裏。

楊戩戴了個淘寶九塊九包郵的萬聖節發光款威震天面具，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看著利維坦彬彬有禮地問：“這位女士，請問您討厭蟲子嗎？”

利維坦一臉懵逼兼警惕地看著他。

她無法判斷自己昏睡了多久，失去意識前記得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自己被一個疑似拉斐爾（但是穿著女裝）的人潑了一臉茶，然後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綁到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地下室。

她有試著掙脫繩子，試了一下沒成功，低頭看時，才發現自己被烏列的鞭子綁著。

照理說能拿到烏列鞭子的絕非常人，一定級別以下的天使估計都拿不到，但她仔細看了面前這個帶著醜陋面具的男人半天，楞是沒想起天界哪個有名望的天使可能是這人，

這男的看著不太像她墮天之前接觸過的那群天使啊？

有名望的天使（含墮天使）裏，除了她姑且選擇當個女孩子外，大部分天使依然沒選擇性別，最多也就外表看著像少年，或者青年，但這男的，卻是一看就知道性別的類型，會是誰呢？

聲音聽著也很陌生。利維坦有些恍惚，覺得自己既然猜不透眼前這人的身份，幹脆拒絕回答比較好。於是她冷冷地哼了一聲，傲慢地揚起了頭：“你是什麽人？也配問我？”

帶著醜陋面具，疑似審美獵奇的男子點了點頭：“第一個問題我暫時沒法回答。第二個問題，我覺得自己還是挺有資格問你的，你難道還沒意識到自己階下囚的處境嗎？”

利維坦仍是冷冷一笑，並不答話。

楊戩於是點了點頭：“很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看來用這種溫和的方式您是不會回答我問題的。沒關系，我們時間多，讓我猜一猜吧。”

他翹起二郎腿，慢慢向後靠在椅子上又道：“大部分女性都是不喜歡蟲子的，雖然有些蟲子對人無害，但因為外表過於猙獰，總會讓愛美的女性反感。何況大部分蟲要麽身上攜帶細菌，要麽多足，或體內有毒腺，只要與人肌膚接觸，就會引起過敏、紅腫、皮膚的起泡及潰爛等各種現象，對女性來說，實在是不友好。”

他平靜地看著利維坦，平靜地道：“讓我猜猜，你最討厭哪種蟲在你臉上爬？是蜈蚣，隱翅蟲，蜱，還是稍微大一點的塔蘭圖拉毒蛛？”#####我的心聲見標題（。

64.我又不是什麽好人

利維坦眼睛都瞪圓了。

她一點也不願意相信對方能使出這麽慘絕人寰的招，然而隨著那人漸落的話音，她確實聽到了無數蟲子在地面爬行時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雖然她被捆著無法動，但也分辨出了其中確實有面具男之前提到的隱翅蟲和塔藍圖拉劇毒蜘蛛。

這男的要跟她玩真格啊！

然而她被烏列的鞭子綁著，空有一身法力，此刻一點也使不出來，如果不想被蟲爬，就只能想辦法逃。

利維坦再次觀察了下地下室，這次已經可以確認了，地下室的出口只有一個，就是面具男背後的那扇門。

如果要逃，估計也只能通過那扇門逃，但在這種——1、她被綁著；2、沒法使用法力；3、對面還有個雖然審美獵奇，但看得出肌肉結實的面具男堵著的情況下，她想逃，估計也很難突破。

一墻之隔的樓上，拉斐爾看著監控憂心忡忡地問：“這樣做會不會有點過了？利維坦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雖然是暫時的，但你們不會真讓那些隱翅蟲啊、蜈蚣什麽的往她臉上爬吧？”

加百列翻了個並不美觀的白眼：“收起你的仁慈心吧拉斐爾，跟利維坦懟就不能走尋常路，你以為我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能說服她？能的話，這蠢貨當初就不會墮天了，不然換你上去試試？三個小時內能說服她，這個月信用卡我就幫你還。”

拉斐爾沈默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加百列又道：“青渺那邊跟瑪蒙約了三天後見，我覺得以瑪蒙的性格，這三天應該會優先考慮擬定合同，畢竟他已經知道利維坦被我綁了，但還放著利維坦不管，跑去跟青渺聯絡，就說明利維坦的死活在他心中遠沒有把青渺騙過去重要。”

他說著搖了搖頭，嘆息著發表了下自己的感嘆：“這點不是我說，利維坦怎麽就混得那麽失敗呢。瑪蒙不管她也就算了，被我扔到地下室裏關了半天，我也沒見你過去給她蓋個毛巾，而且我聽請青渺說，米迦勒那能凍結神魔記憶的藥，你還是兌到茶裏潑她臉上的？”

加百列一臉沈痛道：“你怎麽能就這樣潑她臉上呢。這多糟蹋茶呀！你應該兌到卸妝油裏，潑完再拿個鏡子豎她面前啊！”

“……”拉斐爾默默地想還是你狠，雖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用卸妝油潑女士十分無禮，但他如果真用卸妝油潑了利維坦一臉，還把鏡子豎她面前，估計利維坦也就沒那心思去糾結潑她的人是不是穿著女裝的拉斐爾了。她甚至可能為了忘記自己卸妝後的臉，選擇性遺忘整件事。

加百列吃完了奶酪豆，又拆開了一袋牛舌餅，他說：“繼續之前的話題——換句話說，青渺那邊只爭取到了三天時間，我們就得在三天內把該套的情報套出來。這時間本來就很緊了，利維坦還不是人，常規審訊手段基本問不出來，我不劍走偏鋒，能怎麽辦？”

拉斐爾繼續沈默。這事確實很難辦，地獄七君主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數個能量級。利維坦如果老老實實地戴著法力限制器，不鉆空子不用BUG，加百列這邊或許還能用溫和的方式審一下她。

但她偏偏鉆了空子，脫離人的範疇直接用起了法力，那就很難用溫和的方式從她那裏套出情報了。

“審訊的方法我也是跟楊戩溝通過的，不會存在任何法律上的問題。”加百列補充道，“我做事是有分寸的，一般不會強迫別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拿蟲子威脅利維坦雖然有點不到的，但楊戩也是同意這個方案的。”

這點他還真沒說謊。嫉惡如仇的真君大人表示他雖然比較尊重女士，但利維坦不在他尊重和體貼的範圍內。因為她是個惡魔，而且還是到處惹是生非的惡魔。對這種無惡不作的混蛋，楊戩只想叫她下地獄。

於是拉斐爾不說話了，他跟著加百列一起將目光重新投向屏幕，就看見楊戩戴著面具，率領著一群七手八腳，要麽油光鋥亮（如蟑螂），要麽張牙舞爪（如蚰蜒），要麽惡心（如田鱉），要麽毛茸茸（如巨駱駝蜘蛛）的蟲子逼近了利維坦。

“別緊張啊，小姑娘。”楊戩道，“我又不是什麽好人。”

拉斐爾：“……”

加百列：“……他倒是……挺耿直的啊。”

利維坦：“ΣっД;)っ”

楊戩繼續道：“我請你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問下你是怎麽在戴著法力限制器的情況下使用法力的。根據我的觀察，法力限制器雖然會間歇性故障，但你在非故障期也是能使用法力的，這裏面是否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技巧呢？”

利維坦警惕地看著他，沒有第一時間接話。

然而楊戩眉梢一挑，地面的爬蟲大軍朝她爬了一步，她立馬就慫了，強撐著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認錯人了吧。”

楊戩微微揚起唇角，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如果你覺得在我面前裝傻有用的話，你大可以試下。”

話音剛落，一只白額高腳蛛從桌上跳到了利維坦的膝蓋上。

這種蜘蛛大家都懂的，對人無害，晝伏夜出，是家居蟑螂的主要天敵，多年來致力於捕殺蟑螂，為維護人類廚房的生態環境做出了巨大貢獻，是當之無愧的益蟲。

然而這益蟲長得醜，正如良藥苦口利於病，這益蟲也長著一副能讓大部分人跺著腳哭的長相。利維坦自然被嚇了一跳。

她想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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